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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东最南最西最北,双11最远的包裹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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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是阿里巴巴「双11·特别策划」的第8期。

80后女孩董菲菲赶在大兴安岭大雪封山前,采摘最后一波果子

大兴安岭小镇呼中迎来中国最早的冬天,森林里积雪40厘米。80后女孩董菲菲眉毛上结着霜,她在采摘最后一批大兴安岭野果。

距呼中公里,中国最东的边境城市抚远,会最早迎接日出,也最先进入夜色。小城中年李景辉总在深夜清点仓库,由于疫情封锁,他储存的俄罗斯紫皮糖已不多,每天通过快递发往全国各地。

而在数千公里之外,中国西部边境地区阿克苏秋意浓烈。阿克苏青年李小波不再出远门,仓库堆满*的水果和坚果,大货车每天都来装货,将它们运往遥远的内地。

不过,夏天还是流连在中国南端的三亚,这里进入一年中最热闹的旅行旺季,人们涌进他的淘宝店下订单租车,数量比上个月翻了好几番。

分处中国疆域东西南北四角的四个人,从未曾谋面,经历着不同寒暑,却在这个特殊年份的11月,在同一个时刻召唤下,同此凉热。

边境小城,也数字化了

当北境小镇女孩董菲菲冒雪进山收集野果时,奔跑在全国高速公路、国道上的万辆货车,也加快了它们的速度。

随着国家邮*、中国快递协会联合发布的消息,中国境内最大的14家快递公司也将携手菜鸟,迎接即将到来的史上最长的天猫双11。

天猫双11临近,全球快递繁忙

董菲菲也在做最后的准备。

呼中小镇的街外就是原始森林,出中心大街不远,通讯信号即告中断,每年10月,小镇开始下起大雪,人们只能躲进屋子,进入“冬眠”。

大兴安岭气温已降至零下15度

董菲菲感知到家乡的“冷”,源于那种烟火气的渐渐消失,街边卖蓝莓果酱的小摊不见了,中学同学的婚礼没在家乡办,那几年,森林包围着小镇,年轻人都在离开。

她是最先回来那群人,时代变迁中,小镇也重获生机。董菲菲在哈尔滨读大学,毕业到小公司做电商,4年成团队主管,却不料,家乡来的一通电话,彻底改变她的生活轨迹。

父亲患病去世,母亲独居,董菲菲决定留下来。辞职的决定也不是随意做出,她其实已在小镇看到机会,自己有电商经验,背靠大兴安岭就是天然的供应链,交通也方便,网络也不是问题,更重要是,有人已经做出来。

从业四年后,大学生董菲菲回到偏远故乡开起自己的淘宝店。

和董菲菲一样,中国最南端的双11参与者张翊威,也是位东北小伙儿,因为追求爱情,从哈尔滨跑到遥远的三亚。

他带着一个淘宝店南下,在三亚安定下来后,开始着手店铺转型,将原来的链接一个个清理掉,告别哈尔滨红肠、五常大米、朝鲜冷面、俄罗斯巧克力,转身靠着租车生意,在三亚过着甜蜜日子。

*阿克苏的80后小伙李晓波,也为网上的热闹购物季忙碌起来。

他生来就在故乡小角落,父亲是农民,种核桃为生,10亩地出产的经济作物,若全都卖掉,一家人生活还算宽裕。只是行情从来都不稳定,连年亏损也是常有之事。

中学毕业的李晓波曾在附近城镇做活,更加数字化的生活进入这里以前,他给一家老旧的照相做冲印,顾客还是有的,一天不过十个。

照相馆没落的年代,互联网也在兴起,“时髦”的李晓波赶上了,成为很早的那群“村淘”,上淘宝把沙漠里的核桃卖出去,收入也能为母亲治肝病。

为了备战双11,李景辉淘宝店仓库内堆积着满满的俄罗斯零食

生活在东北边境城市抚远,他的命运则要更为从容些,虽然只是小城,却能在城市脉络里找到自己扎根的位置。

那时,已近中年的李景辉终于做出决定,放弃了那份会计工作,带着不多的存款出来闯荡。

他找到的机会是做俄罗斯零食,走近边关,把东西盘回来,单袋一百克的俄罗斯紫皮糖,挂在网店里卖出去,赚得不多,五毛钱也是利润。

卖出第一单那天,他拉着妻子在小城街头来回走,激动地说话,回家本来只要15分钟,他们来来回回,走了3小时。

生活才算真的重启

当董菲菲在大兴安岭的小镇做电商时,她仍然还是极少数先行者。卖的都是森林山货,再远的地方,也要赶过去收,大大小小的包裹,先拉回家里再说。

邻居都好奇,也不见姑娘跟人打交道,只看到她往外面一包包寄东西,好心邻居还悄悄拉着董菲菲母亲说话:当心你家闺女,莫不是在搞传销。母亲也跟着怀疑过。

董菲菲在家中打包快递。她与母亲用自行车驮去镇上邮局

女儿的生意却越做越好,进山收货拿得多,一待就是两三天,搭个简易帐篷就能过夜。夏天虫子多,就在帽子上别一盘蚊香,冬天雪地里踩进去半米,得拿着结实的杆杖。

走在森林里,时常都会有些惊喜,要么是看到几个漂亮的蘑菇,或者是几只蹦蹦跳跳的松鼠。

最初的发货做得潦草,没有快递袋,就一针一线缝起来;快递公司不来,她就跟母亲用自行车驮去镇上邮局,冬天下雪路滑,走一趟全身都得湿透。发过的货,她都手写在小本上,上面记录的收入,也在不断增长。

董菲菲用掉了82本发货记录本,做淘宝的12年给她带来很大改变

而这样的生活,曾因今年的疫情陷入停滞,如今最长双11来临,源源不断涌入小镇的订单。这是国内商家的缩影,“过完这个节,我们的生活才算真的重启了。”一位商家说。

李景辉也从疫情的阴影里熬了过来,守住多年努力创立的事业。

那次在小城街头的漫长散步以后,李景辉的兴奋并没有停下,俄罗斯零食也卖得越来越好,渐渐扩大规模,频繁在中俄边境往返。

告别8年会计生涯,不再每天与枯燥的数字和表格打交道,李景辉也在一种朝上的方向里,度过了自己的中年危机。他后来还会成为抚远市电商协会的会长,招俄罗斯人当兼职员工。

在遥远阿克苏的偏僻之乡,李小波再不用为母亲药费发愁,他给自己的店铺取了充满喜感的名字,叫“高老庄少爷”。

阿克苏秋意浓烈,李小波不再出远门,在家乡采收冰糖心苹果。

从只卖核桃,到阿克苏苹果、红枣、馕,淘宝店铺年营业额就已经超过万,也组建起自己的团队,为当地的年轻人提供不少就业岗位。

进入11月,随着双11临近带来热闹的网购氛围,年轻人们也彻底摆脱数月以前的失业忧虑。

董菲菲在家乡创业那些年,大兴安岭的小镇也活跃起来。她的发货笔记,写掉了82本,到一半的时候,生活里又多了新的牵挂。

丈夫是她以前的朋友,两个人算是真正的裸婚,打车去酒店出席婚宴,下午就回来继续打包发货,每个包裹里,多加一份喜糖。

董菲菲和丈夫是裸婚,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见证了他们的一点一滴

深邃的森林边缘,热闹的小镇氛围里,记忆里的一些东西也在渐渐复苏。

小时候,董菲菲爱哭闹,妈妈哄她用的蓝莓糕,就是从森林里取材,走两步出去就能采到;去世的父亲爱去山里打鱼,回来配着野生蘑菇在铁锅里炖,氤氲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屋子。现在,她自己也能做。

在这个冬天到来之前,她知道,这样的生活不会再消失了。

第一场雪过后,董菲菲在大兴安岭原始森林里采摘蔓越莓。

忙碌的灯光,可以照到很远的地方

国庆假期之后,杭州阿里园区的小二们开始正式进入“双11节奏”,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显示,万商家报名了双11。

阿里小二驷安好奇看了一下最遥远的商家会来自哪里,他看到了大兴安岭呼中的董菲菲,*阿克苏的李小波,黑龙江抚远的李景辉,还有在海南三亚的张翊威。

在此之前,他们4个人未曾有过任何交集,却在天猫双11期间发现有3个共同点。他们是最“偏远”的淘宝商家,都参与了今年双11,且都是“东北老铁”。

驷安算了一下,三亚的李景辉如果想尝家乡的小鸡炖蘑菇,犒劳自己备战双11的辛苦,从他在董菲菲的“极北林家特产”下单大兴安岭的蘑菇,这个包裹差不多要走0公里。

驷安一度想把4个人拉进群里,把这个“发现”告诉他们。后来她自己把这个小心思否认了,现在对他们来说,除了备货以外,什么都显得多余。

11月以前,是大兴安岭野果的成熟期,董菲菲进入森林后,会翻过一片片蓝莓甸,采摘最后一批果实。

双11之后不久,这批新鲜山货就会登上远行的快递货车,进入千百个家庭热气腾腾的厨房。为了应对这个漫长的双11,她已经在冷库存满单货,斤玫瑰花、斤蘑菇……

李小波的双11备货,则更为壮观,他的仓库就是一张西域水果坚果的地图,阿克苏的白瓜子、红枣和冰糖心苹果,叶城的巴旦木,喀什的开心果,轮台县的小白杏,天山的乌梅,阿图什的无花果干……

阿克苏苹果果园里,果农正在为双11忙碌。

李小波说,打完这个双11,他今年的水果“寻猎”就可以收工了:

积蓄了半年的力量,做一个百米冲刺。”

东境中国抚远的淘宝店主李景辉,也开始加重筹码,因为销售实在太火爆,他现在已经开出双倍工资补充人手,将招人的广告贴在大雪纷飞的小城街头。

在艳阳高照的三亚。90后东北小伙张翊威还是第一次参加双11,他在当地拥有两个展示的实体店,淘宝天猫店则是他与远方顾客连接的主要桥梁。

11月1日,双11第一波开售如期启动,李小波的销量顿时暴涨,是平时的3倍;当天零点过后,董菲菲和家人整整一夜没睡,不眠不休打包发货。

图为董菲菲的家乡大兴安岭呼中。

每年双11,总是会有许多人在旺旺给她留言,大都是说:吃到了大兴安岭的蘑菇,希望有一天能去大兴安岭看看。

在家乡小镇凋敝的那些年,董菲菲回来时曾有一个愿望,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家乡在森林里消失。如今,随着像她这样的年轻人回归,带来新的想法与工具,小镇重新又热闹起来。

双11期间,到了夜里很晚,快递车仍在街道飞驰,从高处俯瞰过去,小镇忙碌的灯光可以照到很远的地方,在积雪的原始森林边缘投下暖亮的光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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