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至今日,新冠疫情仍在以惊人的速度在全球蔓延。
据约翰斯·霍普金斯大学的实时统计数据,截至北京时间9月9日上午11点,全球累计确诊新冠肺炎病例例,死亡例:
在和病*抗争的过程当中,疫苗始终被大家认为是一张行之有效的终极王牌。
但是根据英国9月8日的最新消息,此前被寄予厚望、由阿斯利康公司研制的全球最早进入三期临床试验新冠肺炎病*疫苗,由于一名参加试验的志愿者出现疾病,将暂停试验。
不仅如此,进入8月份以来,全球多国都爆发了反对接种新冠疫苗的活动:
8月1日,德国柏林约人走上街头,打着“反口罩”“反疫苗”口号,要求德国政府取消因为新冠疫情而采取的限制措施等。8月29日,大批英国群众聚集伦敦特拉法加广场进行反封锁抗议游行,要求结束新冠病*的限制活动,呼吁“不要接种疫苗”。9月5日,澳大利亚的阴谋论者和反疫苗接种团体举行了未经批准的“自由日”抗议活动。同日,在意大利首都罗马,爆发了游行示威活动,民众称“注射疫苗就会在身上留下魔*印记”。
根据盖洛普8月份的民调显示,即便新冠疫苗获得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的批准,并开展免费接种,仍有超过1/3的美国人表示不会接种……
面对愈演愈烈的“反疫苗”运动,上周五,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表示:
“公众不应被反疫苗运动迷惑,若有疑问,可以亲自好好查查疫苗的历史。疫苗的历史纪录不言自明地体现了它彻底消灭某些疾病、降低死亡率的重要作用。”
所以,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人对疫苗持有着如此根深蒂固的敌视?这究竟是基于科学的事实还是出于阴谋和私利?阿信今天就来好好梳理一下其中的历史细节。
1、震惊全球的一针
要弄清楚现代人为什么会对疫苗持有如此强烈的偏见,我们的故事,要从20世纪30年代,“震惊全球”的那一针疫苗开始说起。
年,在那段极其艰难和动荡的岁月里,珀尔·肯德里克、格雷丝·埃尔德林、珑内·克林顿·戈登3位美国女科学家组成的科研团队成功研制出了如今被称作“全细胞百日咳疫苗”的制剂。
(从左至右:珀尔·肯德里克、格雷丝·埃尔德林、珑内·克林顿·戈登)
一举攻克了折磨了儿童长达4个多世纪之久的百日咳。与此同时,美国密歇根的科学家开始将全细胞百日咳疫苗和白喉类*素、破伤风类*素结合起来使用。
这种三联疗法后来被称作DTP(百白破)疫苗,一经面世就立马引爆了全球,因为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,儿童可以彻底免受这三种臭名昭著疾病的折磨。
DTP疫苗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几年内,疫苗被广泛使用。以日本为例,截至年,几乎每年都有超过多名儿童死于百日咳,而到了疫苗普及的年,这个数字下降到零。
然而,年英国儿科医生约翰·威尔逊在英国皇家医学会的一场演讲改变了整个情况。他指出,接受百日咳疫苗接种的一些儿童会突发高烧,然后出现癫痫症状,之后还会陷入昏迷,产生永久性脑损伤,甚至死亡。
可怜天下父母心,但凡涉及自家孩子健康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,都会让家长格外紧张,各国皆然。这一针疫苗的“真相”被揭露后,不明就里的全球家长被彻底震惊到了……
年,美国CDC外的反疫苗游行。自此,许多发达国家愤怒的家长们开始组织反疫苗运动,强制儿科医生停用疫苗。
英国和其他国家的疫苗接种率骤然下降。结果百日咳感染率迅速反弹,—年,仅英格兰一地的感染就超过每年10万例。
年4月19日,席卷英国的反疫苗风暴跨越大洋,来到了美国。当时美国华盛顿特区的电视台WRC-TV播放了一则特别报道:《百白破疫苗:疫苗接种轮盘*》。
(纪录片《百白破疫苗:疫苗接种轮盘*》(DTP:VaccineRoulette)片头)
这部纪录片由当地记者莉·汤普森一手策划。她用选择性过滤信息的方式讲述了一个令人心碎的故事,用无数镜头展现看着自己的孩子饱受折磨而无能为力、苦苦挣扎的父母。
尽管缺乏医学和科学可信度,《百白破疫苗:疫苗接种轮盘*》还是在全美产生了轰动效应。
同时,哈里斯·库尔特博士和芭芭拉·洛·费希尔瞅准了其中的商机,利用同样的手段,选取对自己有利的信息,放大了无事实根据的报道,出版了一本畅销书,还借此创立了反疫苗倡导小组:(美国)国家疫苗信息中心(NVIC)。
(年去世的库尔特博士没有接受过医学或者科学训练,他是一名社会学家,主张顺势疗法。这是一种在18世纪替代医学的伪科学疗法,其理论基于长久以来一直被科学驳斥的概念。)
为了应对这一骚动,年11月14日,美国总统罗纳德·里根签署了《(美国)国家儿童疫苗伤害法案》并成立了一个由优秀调查员小组展开了一项为期20个月的调查,评估所有相关医学和科学文献,仔细审查DTP疫苗。
美国国家科学院的综合性研究总结报告发表于年,该报告完全否定了DTP疫苗和孤独症、脑膜炎、慢性神经损伤、痉挛及许多其他潜在副作用之间的关系。
尽管如此,对疫苗的歪曲在公众当中已成为难以撼动的“既成事实”。
2、疫苗行业灾难的降临
尽管各国政府都组织强大而权威的专家团进行了细致的研究,宣布疫苗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,但控告DTP疫苗是导致永久性神经损伤原因的案例仍旧不断在法庭上出现,神奇的是,它们背后都有数年来许多流行病学和病理学研究的证据支持。
虽然“反疫苗”兴起于英国,但真正对疫苗带来毁灭性打击的,是美国。一个重要原因是,在美国,做出判决的是情绪化的陪审员,而不是受过严格学术训练的客观冷静的法官。
一开始,对于一个在接种了DTP疫苗后患上脑病的婴儿的家长,他们就裁定了万美元的补偿,从此犹如打开了泄洪的闸门,一发不可收拾。损伤赔偿金额稳步上升,从年的万美元到年的30亿美元。
由于这些备受瞩目的官司和吸引来的媒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