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:拉莫
拉斐呢,从来不能好好待着,更无法压抑与人互动的渴望。
前脚刚迈进门,拉斐就用吃奶的劲儿抢占着我的注意力:先是疯狂往我腿上扑,紧接着就把玩具叼过来,我踢出去,它就以神速再叼回来;去洗手间,脚还没落地,小神兽就叼着球球黏到前面了,一定要玩到筋疲力尽卧地不起才算尽兴。整个过程拉莫从不参与,它先再客厅转一圈看能不能捡到漏——拉斐没吃完的骨头或在哪儿藏忘了的馍馍。
随后,它就烤鸭般趴着,惨兮兮地望着我和妹妹玩儿。图:拉莫烤鸭趴
儿童心理学上讲,兄弟姐妹之间,如果弟弟或妹妹很能干,则哥哥姐姐的自尊心就会受到很大挑战。“我也可以像妹妹那样叼球球的……”拉莫这样想着,然后在这个六月开了窍:它放下了自己是“罗威纳”的身段,把自尊扔到一边儿,也开始耍宝卖萌叼球球了——它很容易就截胡了拉斐的一只塑胶橄榄球,拉斐扑过来一脸懵圈儿:“球球竟然不-见-了!”眼睛长在拉斐脸上只是摆设,额头的毛经常盖住半个脸,使得碧蓝的眼睛忽隐忽现,于是动用嗅觉来了个地毯式的逡巡......终于,气味把它引到了高空,抬头一看,竟然在拉莫嘴里叼着呢,这简直动了拉斐的逆鳞!
拉斐惨叫着高弹着身躯,想从拉莫那硕大的吊嘴中抢回来自己的玩具,但拉莫也不是省油的灯啊!它突然变身舞狮队中的一员,引颈向上高高跳着,跑到我身边,用眼神失意着让我和它一起玩“拔河”。
球球就我拳头那么大,我怎么能打击它主动和我玩球球的积极性呢,便从它的血盆大口中抓住露出来的一角,它眼睛睁得大大的,急眼似的近焦看着我怎么抢球。
最后球球掉下来,我踢出去希望它能像拉斐那般箭矢一样捡回来,然而,然而它从来抓不住重点:不是去找球球,还是跑到我身边来,看看我手心里有没有好吃的。“乖拉莫,去把球球叼过来,就给你好吃的。”然而,它蹲在我面前,歪着个脑袋,就是不去叼球球,只在原地懵圈儿。
还没等它反应过来,拉斐这“风一样的女纸”已经把球球放我脚下了,并以一只猫咪大小的身躯,阻挡着拉莫再一次的反扑。
终于伤到了自尊,拉莫转身离开了,在地上烤鸭般趴着,下巴紧贴在地上,深深叹了口气。
不一会,茶台下出现一阵在非洲原野上才能出现的撕咬声……弯腰一看,原来是拉莫准备偷袭的时候,拉斐坚守着自己的馍馍。
两个玩累了就各自去睡,我终于能安安静静地读会书了。刚进入状态,拉斐两只前爪就搭我腿上,脑袋和整个身体打着轻颤,瞧瞧我,又瞧瞧冰箱。
冷冻的肉冰都消完了,把一只肥美的鸡腿送进拉莫嘴里,仿佛那是一场梦觉不想醒来似的,过了几秒它才开始咬。我把拉莫请出去,再把另一只给拉斐,拉斐摇头晃脑啃起来,“拉莫随时进来”的危机感还未消除,三下五除一就吃完了。
随后听到门口“钟楼小奶糕”的叫卖声,跑出去那人已经开出去百米远,我高声喊了一声”您好!”没想到那人竟然听到了,带着喇叭的车子到我跟前,“都有什么味的?”
“红豆,绿豆,草莓,脆皮。”
买了十个,给干活的工人们各分了一个。我拿了个绿豆的,刚撕开皮就被拉莫舔了,只得全部给它。拉莫如愿以偿,在桌子底下咬得嘎嘣脆。奇怪的是,拉斐反而不吃这个。
黄昏,在楼顶给花花和蔬菜们浇水,弱弱地听到一声猫叫,环望四周,一只咪影儿也没有看到。
以为自己幻听,于是我也叫了一声“喵”,没想到砖墙那里,透出来个毛脑袋。
“胧月!”我惊呼,然而不是。
“小千!”也不是!
它朝我走来,在地上打了个滚,露出雪白的爪子和腹部,其余的身体全是金黄,尾巴一圈儿黄,一圈儿白,虎头虎脑。
图:小馒头到访
《相猫经》上记载:“黄身白肚者,名金被银床。”全身黄色但是肚子是白的,叫做“金被银床”。宋代毛益《蜀葵游猫图》中的母猫和李迪的《狸奴小影》中的猫都属于“金被银床”。
图:《蜀葵游猫图》
一周后的晚上,我去村口扔垃圾,经过了三四户人家后看到一团黑影乖乖卧在一个大门口,心想这家人又养小狗狗啦,走近一看,“一身白、穿了个金黄马甲,怎么这么熟悉,是小馒头!”
难道,小馒头已经名猫有主?
这样思忖着回到楼顶,浇花的时候,蛐蛐和虫鸣声如雨落。但另一种声响从拉莫耳朵的褶痕传入最深处的感知腔室,它开始有力地扭摆屁股,朝着密林方向发出急促的声音。
取来手电筒,朝那团漆黑中一照:“这不是小馒头嘛!”
图:拉莫与小馒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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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小王子站立的星球,